引言

2020年是充满挑战的一年。意料之外的新冠病毒大爆发，影响了各行各业的运营方式，并彻底改变了世界各地的人们的生活。将人际接触减少到最低限度以遏制大流行的蔓延，此一迫切需要凸显了互联网及可靠而快速的网络连接的重要性。特别是物联网（IoT）技术——即协调各种通过多重网络连接至互联网的机器、设备、及装置的技术[1]——已经被广泛运用于一系列产品之上，例如在中国为了控制和预防流行病而广泛应用的非接触式远程温度计、巡逻无人机、防疫机器人和隔离区门传感器等[2]。

近年来，中国国内三大电信运营商都在积极布局包括窄带物联网（NB-IoT）[3]在内的移动物联网[4]。这主要得益于工信部在政策层面的积极支持[5]，以及5G技术的加速商用化与市场对互联网前景看好的广泛需求。蜂窝物联网连接数也因此大量增加。截至2019年底，中国已建成70万多个窄带物联网基站，实现了全国从农村到大城市的连续覆盖，为各类应用的进一步发展奠定了优质的网络基础[6]。此外，中国国内三大运营商蜂窝物联网总连接数目前已达10.3亿个，相较于2018年的6.71亿个增加了3.59亿个[7]，使包括智能水表、智能燃气表和烟雾探测器等在内的多项新技术的应用得以实现[8]。截至2020年6月底，国内蜂窝物联网总连接数已达到11.06亿个，与2019年12月同期相比增加了7800万个[9]。

上述重大成就，皆由于移动连接技术的标准化才成为可能。标准[10]是一组由标准发展组织（SDOs）所发展出的规则或指南，其存在使得来自不同制造商的设备和服务间能够彼此互通，其中特别重要的是促成了移动通信技术（2G到5G）标准化的标准发展组织3GPP。3GPP是一个由七个标准发展组织共同组成的联盟。在3GPP的标准发展过程中，不同的发明人分别贡献了其各自的技术解决方案，以应对标准创建过程中所遇到的技术挑战[11]。标准发展组织的成员随后在这些方案中，通过透明、公开、公正且基于合意的程序[12]，依据这些方案的技术价值，选出其中最好者作为标准的一部分。由于技术规范通常是投入了大量投资才产出的结果[13]，因此，其所有人通常会寻求通过专利申请来保护其技术。而被纳入某一标准并且对该标准的实施实而言必不可少的专利，便被称为标准必要专利 (SEPs)。

为了在标准的创新者与实施人之间取得平衡，标准发展组织鼓励其持有标准必要专利的成员依照公平、合理和无歧视 (FRAND)的条款和条件对实施人进行许可[14]。符合FRAND的条款与条件，将根据当事方间善意的双边许可谈判结果来确定[15]。在这些许可谈判进行的过程中，当事方通常会采用通过对标准必要专利持有人所提供的“权利要求对照表”进行分析等方式，来了解该标准必要专利的相关性和价值等事项。所谓的“权利要求对照表”，即是一种将标准必要专利权利要求与某项标准相互对应的文件，用以证明一项符合该标准的产品必须实施（并且得益于）本项发明[16]。

作为最著名的标准发展组织之一，欧洲电信标准协会 (ETSI) 的成员也会根据目前所知的信息，公开披露其认为可能属于或可能成为实施某项标准时必要的专利以及专利申请（即“潜在的标准必要”）[17]。这些被披露的信息（也称为“标准必要性声明”）和相应的许可声明，都被搜集在欧洲电信标准协会的数据库中[18]。

对于过度声明现象的顾虑

尽管在FRAND许可谈判过程中使用权利要求对照表被一些法院认定为“商业惯例”[19]，然而，提供该文件却不是必须的[20]。因此，一些人担忧，某些公司可能会使用欧洲电信标准协会数据库中的专利许可声明而非权利要求对照表，以在许可谈判中“证明”其专利组合的优势。这些人认为，某些公司可能会受到经济利益的驱使而故意申报大量实际上并非标准必要的专利[21]支持此一观点的人认为，通过对可能并非标准必要的专利的过度宣告（即一种通常被称为“过度声明”的行为）[22]，专利持有人便可以增加其表面上所持有的标准必要专利的总数量，从而增强其议价能力，以便在未来的许可谈判中将其利益最大化[23]。

关于过度声明现象的另一个顾虑在于，当法院被要求判定FRAND条款而使用所谓的“自上而下法”方法来计算许可费率时，其将可能对计算的结果产生影响。采用自上而下法为基准计算时，许可费的份额是根据当事人所持有的标准必要专利的价值相对于某一标准中所有的标准必要专利的价值来计算的[24]。如果法院采用自上而下法来计算许可费，那么，专利持有人将有动力通过尽可能多地创造能够被视为标准必要专利的专利，来增加其所持有的份额[25]，从而获取经济利益或在未来的诉讼程序中占得先机[26]。

对于过度声明现象的顾虑是否具备合理性？

尽管如此，笔者认为，上述论点似乎缺乏立论基础。
许可协商中的缔约双方实际上并不完全依赖欧洲电信标准协会数据库中的潜在标准必要专利或专利申请，以作为唯一或主要的标准必要性指标[27]。原因如下：

首先，被声明为潜在标准必要的专利申请，可能根本不会被授权，或者因为修改只有部分被授权，而被授权的专利也可能失效[28]。

其次，为了避免被指控专利伏击以及随之而来的在法庭上丧失对该专利可执行性的潜在风险，公司一般有动力在其认为此一专利（或专利申请）在将来的某一天有可能成为实施某项标准所必要时，尽可能多地做出标准必要性声明[29]。此外，这些许可声明存在的真正目标是，当有一天这些被声明的专利或者专利申请中的任何一个成为实施某项标准所必要时，该专利或专利申请将可以按照FRAND条款与条件被许可[30]。因此，欧洲电信标准协会并不会在其会员作出标准必要性声明的期间和/或者之后，对被声明的项目进行标准必要性审查[31]。相反地，在真实世界的许可谈判过程中，参与谈判的各方在进行技术讨论环节时，通常会使用权利要求对照表来确认标准必要专利组合的相关性和价值。因此，“过度声明”并不会产生问题，因为许可谈判各方通常会根据FRAND条款与条件来对实际上确属于标准必要专利的专利进行评估和许可。

一个经常被忽略的事实是，FRAND条款与条件在绝大多数情况下，都是通过各当事方间善意的双边许可谈判而达成一致的，只有在极少数的情况下会利用法庭程序来起诉解决。然而，即使在这些罕见的情况下，法院通常也会采用“可比协议法”[32]来确定FRAND条款与条件[33]。据笔者所知，法院采用自上而下法的情况非常少见[34]。在某一案例中，自上而下法仅被作为一种用来校验采用可比协议法所得出的结果的机制[35]。在另一个案例中，虽然法院在确定FRAND时采用了自上而下法[36]，然而该判决却在后来被二审法院所撤销[37]。

结论

考虑到所谓被披露的（潜在标准必要）专利数量与实际上属于标准必要的专利数量之间存在巨大差距这一问题，过度声明的现象乍一看似乎相当令人担忧[38]。然而，归根结底，权利人过度声明的情况是很常见的，特别是在“当其所持有的专利仍处于申请阶段，并且标准本身尚未确定而可能还有变动时”[39]。

尽管如此，这种过度声明现象不应该是一个重大的问题。毕竟，将信息披露与许可声明互相结合的真正目的，是确保潜在实施人得以在符合FRAND的条款与条件下，获得实施某一特定标准时必要的专利。正如日本特许厅所认同的，“一定程度的过度声明较之于过少声明的情况要好得多”[40]。过少声明会造成标准化技术的实施人无法确保其能够在FRAND条款与条件下取得许可，导致对专利的潜在必要性的全貌能见度降低。且在某些情况下，未被声明的专利将会以何种条款与条件进行许可也存在不确定性。当被披露的专利越多时，如果这些专利是实施标准所必要的，那么，实施人得以按照FRAND条款与条件取得许可的确定性就越大。如此一来，该标准获得广泛传播的机会就会越大。因此，作为一项政策性事项，继续允许甚至促进这种“过度声明”现象的发生似乎是可取的。

但是，对于法院和监管机构而言，则不应该接受以相关信息披露或许可声明作为实际上是否具备标准必要性的适当指标。相反地，由于这些声明并不能成为是否具备标准必要性的指标，因此，法院应继续引用“可比协议法”作为对实际上属于标准必要专利的合理许可条款的适当证据，或者在采自上而下法时，以一种严格且公开透明的方式进行交叉检查，以排除那些实际上并不属于标准必要的专利。

参考文献
1 GSMA, ‘What is the Internet of Things (IoT)?’, (2012) Networked Society < https://www.gsma.com/iot/wp-content/uploads/2016/09/Internet-of-Things.pdf>。
2 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物联网白皮书’(2020) CAICT <http://www.caict.ac.cn/kxyj/qwfb/bps/202012/P020201215379753410419.pdf> 页4。
3 窄带物联网（NB-IoT）作为物联网领域的新兴技术，能支持大范围网络中低功耗设备的蜂窝数据连接，其覆盖范围更广（与现有网络相比，窄带物联网于同频段下增益20dB，覆盖面积扩大100倍），拥有低能耗（窄带物联网终端模块待机时间可以长达10 年）、海量连接（窄带物联网的一个扇区可支持10万个连接）、成本更低（企业预期的单个连接模块价格不超过5美元）等优势。窄带物联网是新一代移动通信技术的发展趋势，也被称为移动物联网。它是一种支持广域低功耗网络的新型网络技术，满足了物联网70%以上的需求，成为4G向5G演进、5G技术商用化以及新一代物联网发展的必然选择。详见：前瞻产业研究院，‘2021年中国NB-IoT产业市场现状、竞争格局及发展前景分析 大规模爆发尚需时间’<https://bg.qianzhan.com/trends/detail/506/210309-0d48636f.html>。
4 前瞻产业研究院，‘2021年中国NB-IoT产业市场现状、竞争格局及发展前景分析 大规模爆发尚需时间’<https://bg.qianzhan.com/trends/detail/506/210309-0d48636f.html>。
5 工业和信息化部于2017年发布了《工业和信息化部办公厅关于全面推进移动物联网（NB-IoT）建设发展的通知》，重点规划了关于移动窄带物联网的重点布局，全文详见：<http://www.gov.cn/xinwen/2017-06/16/content_5203173.htm>。2020年5月下旬，工业和信息化部再度发布了《工业和信息化部办公厅关于深入推进移动物联网全面发展的通知》，要求建立NB-IoT（窄带物联网）、4G（含LTE-Cat1，即速率类别1的4G网络）和5G协同发展的移动物联网综合生态体系，全文详见：<http://www.gov.cn/zhengce/zhengceku/2020-05/08/content_5509672.htm>。
6 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中国信通院解读《工业和信息化部办公厅关于深入推进移动物联网全面发展的通知》’，详见：<http://www.caict.ac.cn/kxyj/caictgd/202005/t20200509_281052.htm>。更多关于窄带物联网技术在国内的应用实例详见：GSMA，‘NB-IoT商业化案例研究：中国移动、中国电信和中国联通如何支持数千万物联网设备’（GSMA，2019年6月18日）< https://www.gsma.com/iot/resources/nb-iot-commercialisation-case-study-how-china-mobile-china-telecom-china-unicom-enable-million-more-iot-devices/>。
7 前瞻产业研究院，‘2021年中国NB-IoT产业市场现状、竞争格局及发展前景分析 大规模爆发尚需时间’<https://bg.qianzhan.com/trends/detail/506/210309-0d48636f.html>。
8 工业和信息化部，‘2019年通信业统计公报解读: 通信业平稳运行 行业加快转型升级’，全文详见：<https://www.miit.gov.cn/zwgk/zcjd/art/2020/art_90adc83f0de94228876922c9a07b2169.html>。
9 前瞻产业研究院，‘2021年中国NB-IoT产业市场现状、竞争格局及发展前景分析 大规模爆发尚需时间’<https://bg.qianzhan.com/trends/detail/506/210309-0d48636f.html>；另见: 工业和信息化部，‘2020年通信业统计公报解读：通信业运行稳中向好 支撑服务作用进一步显现’，全文详见：<https://www.miit.gov.cn/zwgk/zcjd/art/2021/art_4920f2ae9aef45689cfc6da92d406f9b.html>。
10 “根据其性质的不同，标准可以是由标准发展组织正式认可后产生的强制性标准（de jure standards），也可以是未经标准发展组织正式认可但被市场接受（并采用）的事实上标准（de facto standards）。”详见：Luis Herranz and Claudia Tapia, ‘Good and Bad Practices in FRAND Licence Negotiation’ (chapter) in ‘Resolving IP Disputes’, Zeiler/Zojer (eds) (2018)。本文中所称“标准”指的是强制性标准（de jure standards）。
11 Justus Baron and Kirti Gupta, ‘Unpacking 3GPP standards’ (2018) 27(3) J. Economics & Management Strategy 433, 433-461。相比之下，举例而言，标准发展组织电气和电子工程师协会标准协会（IEEE Standards Association，下称“IEEE-SA”）在修正其知识产权政策时由于没有遵循此一流程，从而导致了极为严重的负面影响。这些负面影响包含如：许多实施IEEE-SA标准所必要的专利直至今日仍然不清楚将会以何种条款与条件（如果有的话）被许可，并且标准的发展也因此面临延迟与混乱的状态，详见：Sheetal Chopra, ‘The Internet of Things in India: Why a Balanced and Flexible Licensing System Matters? Lessons Learnt from the IEEE-SA Case (Firstpost, 22 June 2020) <https://www.firstpost.com/blogs/brands-blogs/the- internet-of-things-in-india-why-a-balanced-and-flexible-licensing-system-matters-lessons-learnt-from- the-ieee-sa-case-8511901.html>，最后访问日期：2021年7月1日。
12 Fredrik Nilson, ‘Appropriate base to determine a fair return on investment: A legal and economic perspective on FRAND’ (2017) 12 GRUR Int. 1017。
13 Justus Baron and Kirti Gupta, ‘Unpacking 3GPP standards’ (2018) 27(3) J. Economics & Management Strategy 433, 433-461。
14 一方面，必须使标准必要专利持有人能够获得公平且足够的回报；另一方面，也必须确保标准必要专利实施人得以取得该标准化技术。详见：欧洲电信标准协会专利政策（下称“ETSI IPR Policy”）：<https://www.etsi.org/intellectual-property-rights>。
15 Luis Herranz and Claudia Tapia, ‘Good and Bad Practices in FRAND Licence Negotiation’ (chapter) in ‘Resolving IP Disputes’, Zeiler/Zojer (eds) (2018)，页49-68。
16 Luis Herranz and Claudia Tapia, ‘Good and Bad Practices in FRAND Licence Negotiation’ (chapter) in ‘Resolving IP Disputes’, Zeiler/Zojer (eds) (2018)，页49-68。
17 Claudia Tapia and Gabriele Mohsler, ‘The Current Cost of Transparency in IoT Patent Licensing’, (iam, 8 April 2019) < https://www.iam-media.com/frandseps/transparency-iot-licensing>，最后访问日期：2021年7月1日。例如，在标准发展组织欧洲电信标准协会（ETSI）中，“技术委员会主席应注意并应使其与会者知晓对于标准必要或潜在标准必要的相关知识产权的披露应尽早进行”，详见：欧洲电信标准协会专利指引（以下称“ETSI Guide on IPRs”，2013年9月19日，第2.3.3条 <https://www.etsi.org/images/files/IPR/etsi-guide-on-ipr.pdf>，最后访问日期：2021年7月1日。另见：ETSI IPR Policy，附表6，第4条 <https://www.etsi.org/images/files/IPR/etsi-ipr- policy.pdf>，最后访问日期：2021年7月1日。
18 欧洲电信标准协会线上专利数据库详见：<https://ipr.etsi.org>。知识产权持有人可以使用如下两种表格向欧洲电信标准协会作出标准必要性声明：一般知识产权许可声明书（General IPR Licensing Declaration）以及知识产权信息说明与许可声明书（IPR Information Statements and Licensing Declarations）。相关操作程序请参阅：<https://www.etsi.org/images/files/IPR/FAQ-IPR-Question1.pdf>。
19 District Court Mannheim (NTT DoCoMo v. HTC) 29 January 2016 - Case No. 7 O 66/15。
20 District Court Mannheim (NTT DoCoMo v. HTC) 29 January 2016 - Case No. 7 O 66/15; District Court Mannheim 4 March 2016 - Case No. 7 O 24/14。更多欧洲各法院对FRAND 相关案例的判决摘要，请参阅：<https://caselaw.4ipcouncil.com/>，部分案例摘要中文版，请参阅：<https://caselaw.4ipcouncil.com/cn>。
21 魏娜，‘如何公平合理地评估标准必要专利的价值？’（中国知识产权报，2018年12月12日）< http://ip.people.com.cn/n1/2018/1212/c179663-30461640.html>，最后访问日期：2021年7月1日；张阳珂，‘标准必要专利信息披露博弈分析’(2019) 1 重庆理工大学硕士学位论文，页12-15 < https://cdmd.cnki.com.cn/Article/CDMD-11660-1019071242.htm>。日本经济产业省特许厅的报告指出，“部分权利持有人可能会故意向标准发展组织就实际上并不具备标准必要性的专利做出过度声明，将其声明为标准必要专利”，详见：Japanese Patent Office, Guide to Licensing Negotiations Involving Standard Essential Patents (EN), 发布日期：2018年6月5日，详见：<https://www.jpo.go.jp/e/support/general/sep_portal/document/index/guide-seps-en.pdf>，页 2。
22 张阳珂，‘标准必要专利信息披露博弈分析’(2019) 1 重庆理工大学硕士学位论文，页12-15 < https://cdmd.cnki.com.cn/Article/CDMD-11660-1019071242.htm>；过度宣告将导致被宣告为标准必要专利与实际上属于标准必要专利二者之间产生鸿沟，见：Claudia Tapia and Gabriele Mohsler, ‘The Current Cost of Transparency in IoT Patent Licensing’, (iam, 8 April 2019) < https://www.iam-media.com/frandseps/transparency-iot-licensing>，最后访问日期：2021年7月1日。
23 王亮亮，王军雷，‘原创科普｜标准必要专利披露与过度声明现象研究’（汽车文摘，2020年第6期）< http://baijiahao.baidu.com/s?id=1669267219090557956>，最后访问日期：2021年7月1日。
24 有关自上而下法的相关论述，详见：Peter Georg Picht, ‘FRAND Determination in TCL v. Ericsson and Unwired Planet v. Huawei: Same Same But Different?’ (2018) 18-07 Max Planck Institute for Innovation & Competition Research Paper 1 https://ssrn.com/abstract=3177975，最后访问日期：2021年7月1日。本文摘要版详见：<https://www.4ipcouncil.com/application/files/3516/1789/5843/Comparables_v_Top-down_Picht.pdf>。
25 Matt Luby, Muzammil Hassan, and Aman Kumar, ‘Exploration of 5G Standards and Preliminary Findings on Essentiality’, Preliminary Report Series of Amplified and GreyB < http://info.greyb.com/hubfs/5G%20Report%20-%201st%20Release.pdf>，最后访问日期：2021年7月1日。
26 魏娜，‘如何公平合理地评估标准必要专利的价值？’（中国知识产权报，2018年12月12日）< http://ip.people.com.cn/n1/2018/1212/c179663-30461640.html>，最后访问日期：2021年7月1日。
27 同上注26。
28 Claudia Tapia and Gabriele Mohsler, ‘The Current Cost of Transparency in IoT Patent Licensing’, (iam, 8 April 2019) < https://www.iam-media.com/frandseps/transparency-iot-licensing>，最后访问日期：2021年7月1日。
29 同上注28。
30 详见：ETSI Guide on IPRs，第2条。
31 详见：https://ipr.etsi.org/。欧洲电信标准协会并不会对此类声明进行审查以确认其标准必要性，同时也并不会删除那些明显不具备标准必要性或不再具备标准必要性的声明。欧洲电信标准协会既不要求作出这些声明的公司在作出声明以后随着标准的发展与变化就其所做出的声明进行审查，也不针对那些极不可能成为标准必要专利的专利施加任何限制来阻止公司对其作出声明，详见：David Edward Cooper, Johanna Dwyer and Alexander Haimovich, ‘Survey of Mobile Cellular 5G Essentiality Rate’ (2021) LVI No. 1 les Nouvelles – Journal of the Licensing Executives Society 11 <https://ssrn.com/abstract=3771397>, 页11-12，最后访问日期：2021年7月1日。
32 请参阅：王亚岚, ‘5G 技术的价值及价值分配’ (知产财经, 2021年4月号) <http://www.ipeconomy.cn/index.php/mobile/article/content/id/2617.html >;及Haris Tsilikas, Comparable Agreements and the ‘Top-Down’ Approach for FRAND Royalties Determination, Competition Policy International (CPI), 21 July 2020。
33 例如：在中国，北京知识产权法院于2017年3月的一件涉及标准必要专利许可的案件——IWNCOMM诉Sony案——中也采用了类似的方法，使用可比协议法来确定FRAND许可费率做出对原告有利的判决，详见：Su Sun, ‘IWNCOMM v. Sony: Recent Development in FRAND Litigation in China’ (Economists Incorporated, Summer 2017) <https://ei.com/economists-ink/summer-2017/iwncomm-v-sony-recent-development-frand-litigation- china/>，最后访问日期：2021年7月1日。有关采用可比协议法的欧洲与美国法院判决，详见：TQ Delta LLC v Zyxel Communications and Ors., Case No. HP-2017-000045, [2018] EWHC 1515 (Ch), 13 June 2018 & TQ Delta LLC v Zyxel Communications UK Ltd. and Ors., UK High Court of Justice, 28 September 2018 – Case No. HP-2017-000045, [2018] EWHC 2577 (Pat); Saint Lawrence v Vodafone, District Court Düsseldorf, Case No. 4a O 126/14, 31 March 2016, para 225 et seq.; District Court of Düsseldorf, Case-No. 4c O 81/17, 11 July 2018; Tagivan (MPEG LA) v Huawei – District Court of Düsseldorf, Case No. 4a O 17/17, 9 November 2018; Sisvel v Haier, OLG Düsseldorf, Case No. I-15 U 66/15, 30 March 2017; District Court, LG Düsseldorf, Case No. 4c O 81/17, 11 July 2018; IP Bridge v HTC, LG Mannheim, Case No. 7 O 165/16, 28 September 2018; Fraunhofer-Gesellschaft (MPEG-LA) v ZTE, LG Düsseldorf, Case No. Case-No. 4a O 15/15, 9 November 2018; OLG Düsseldorf, Case No. I-2 U 31/16, 14 December 2016; OLG Düsseldorf, Case No. I-2 W 8/18, 25 April 2018。另外，如果不存在可比协议或者没有足够的可比协议可供参考，标准必要专利持有人则可以另外提出其所知的针对专利无效或侵权诉讼所做成与涉讼专利相似的专利判决，或者在相同或可比技术领域中其他当事方之间达成的协议作为证据，详见：District Court of Düsseldorf, Case-No. 4c O 81/17, 11 July 2018 para. 263 and 265; Core Wireless v LG, Court of Appeal (Cour d’ Appel) of Paris, Case No. RG 15/17037, 9 October 2018; Laser Dynamics, Inc. v. Quanta Comp., Inc., 694 F.3d 51 (Fed. Cir. 2012) 79。
34 魏娜，‘如何公平合理地评估标准必要专利的价值？’（中国知识产权报，2018年12月12日）< http://ip.people.com.cn/n1/2018/1212/c179663-30461640.html>，最后访问日期：2021年7月1日。另见：TCL Communication Technology Holdings Ltd. v. Telefonaktiebolaget LM Ericsson, Nos. SACV 14-341 JVS, CV 15-2370 JVS, 2018 WL 4488286 (C.D. Cal. Sept. 14, 2018); TCL Communication Technology Holdings Ltd. v. Telefonaktiebolaget LM Ericsson, No. 2018-1363, 2018-1732 (Fed. Cir. Dec. 5, 2019), 部分废弃，部分改判，部分维持原判决 <http://www.cafc.uscourts.gov/sites/default/files/opinions-orders/18-1363.Opinion.12-5-2019.pdf>; Unwired Planet v. Huawei [2017] EWHC 711(Pat), affirmed Unwired Planet International Ltd v. Huawei Technologies Co. [2018] EWCA (Civ) 2344 (Eng.)。
35 Unwired Planet v. Huawei [2017] EWHC 711(Pat), affirmed Unwired Planet International Ltd v. Huawei Technologies Co. [2018] EWCA (Civ) 2344 (Eng.)。
36 TCL Communication Technology Holdings Ltd. v. Telefonaktiebolaget LM Ericsson, Nos. SACV 14- 341 JVS, CV 15-2370 JVS, 2018 WL 4488286 (C.D. Cal. Sept. 14, 2018)。
37 TCL Communication Technology Holdings Ltd. v. Telefonaktiebolaget LM Ericsson, No. 2018-1363, 2018-1732 (Fed. Cir. Dec. 5, 2019), 部分废弃，部分改判，部分维持原判决 <http://www.cafc.uscourts.gov/sites/default/files/opinions-orders/18-1363.Opinion.12-5-2019.pdf>。
38 David Edward Cooper, Johanna Dwyer, and Alexander Haimovich, ‘Survey of Mobile Cellular 5G Essentiality Rate’ (2021) LVI (1) les Nouvelles - Journal of the Licensing Executives Society 11, 页11。
39 Japanese Patent Office, Guide to Licensing Negotiations Involving Standard Essential Patents (EN), 发布日期：2018年6月5日，详见：<https://www.jpo.go.jp/e/support/general/sep_portal/document/index/guide-seps-en.pdf>，页 2。
40 Japanese Patent Office, Guide to Licensing Negotiations Involving Standard Essential Patents (EN), 发布日期：2018年6月5日，详见：<https://www.jpo.go.jp/e/support/general/sep_portal/document/index/guide-seps-en.pdf>，页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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